——邯郸市峰峰矿区政协常委、考古专家赵立春访谈
刘秀君石贵生
“很多的历史文化,赋予我们这个时代无价财富,响堂山就是这样。它和敦煌石窟、云冈石窟、龙门石窟一样,都是年的第一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它的价值还有待今天进一步的认识。”赵立春如是说。
当赵立春第一次走进响堂山的时候,看到响堂山石窟那些残破的、断头少臂的佛像,感觉很惶惑也很凄凉。这和许多人的感觉是相似的。但其他人站站就走了,佛像无言,人也无语。赵立春,却停住钻进去了。时间过去了20年,现在他说:每当他走到南北响堂石窟前,看着那一尊尊佛像时,都能与他们对话,像老朋友一样地谈话聊天。这样的对话平平静静,源源不断。所以,赵立春能够在一个石窟里一呆好几天不出来,出来后又发疯一样把这些谈话记录下来,通过查阅大量资料佐证详论出来。
赵立春从当初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,成为一个将近不惑之年的学者。正是通过这20来年的研究,他的学术研究收获颇丰,由他担任编委的国家重点出版工程《中国石窟雕塑全集》,于年6月由重庆出版社正式向国内外出版发行。同时,他还主编出版了荟萃响堂山雕塑精华的《中国石窟雕塑精华:响堂山石窟》单行本,这是响堂山石窟的第一本专业图书画册出版面世。此外,研究介绍响堂山刻经文化的《河北响堂山北朝刻经书法》丛书一套三册也由出版社出版,一部13万字的《南响堂寺石窟的调查报告》也已完成。
目前,他是中国磁州窑文化艺术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、中国北朝史研究会会员,河北金石学会副会长,河北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、河北燕赵文化研究会副秘书长、邯郸市作家协会副主席,邯郸学院客座教授、中国人民大学美术系访问学者,人送外号“赵响堂”。
赵立春是幸运的,一次偶然的机遇,他有幸参加了年北京大学考古系举办的“全国首届石窟考古专修班”。北大归来,赵立春再次审视响堂山,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文化凄凉在心头更加沉重了。考古虽是一个实践性的工作,却要依靠大量的文献资料。《资治通鉴》、《二十四史》,甚至包括《大藏经》都需要。因为石窟是一个信息的载体,当时社会的方方面面,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艺术等等都要有所反映,所以,这个时候就需要查阅大量的文献资料。那时赵立春想在峰峰矿区找个正规的图书馆都没有,没有资料去参考!没有资料对照研究,怎么办?他就让学习班上认识的一些同学老师,把所需要的资料复印寄来。
身处基层由于资料匮乏等原因,赵立春研究起来费时费力,也就是说“手慢”。因为“慢”,一篇论文需要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。他在《敦煌研究》发表了研究响堂山塔形窟的论文,前后用了将近两年时间。研究得越深入,赵立春越感到这座文化宝库的丰富。他把“响堂山石窟的洞窟形制”作为一个专题研究对象,先后到敦煌、云冈、麦积山、龙门等地石窟考察,回来后,他立即着手撰写论文《响堂山塔形窟述论》。他的论文第一次向世人证明,响堂山石窟是独具特色的,它是吸收了印度塔形建制,结合中国营造方法开凿的“塔形窟”。并从塔形窟的演变规律中,确定了响堂山石窟北朝时期分三期开凿,最早开凿在东魏时期。在国家级学术季刊《敦煌研究》发表后,因论据充分,观点新颖,立即在国内外学术界引起轰动。从而吸引了国内外大量的学者云集响堂山,也由此确立了赵立春在石窟研究和考古界的学术地位。
赵立春说:选择这条路,实际上最大的困难还并不是缺少资料等纯粹研究工作上遇到的问题,最大的困难是自己。因为你选择了这项工作,实际上就选择了寂寞!比如说为洞窟编号。自上世纪初以来,响堂山石窟破坏很严重,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响堂山的大小佛像都有毁坏,因而统一编号登记就是一件非常急迫的事情。赵立春用了几年时间对南北响堂石窟进行了详细调查和统计,并对洞窟进行了新的编号,为当今学术界所公认。他没有8小时工作制,也没有节假日,几乎每个晚上都在研究……
年8月,赵立春发表了自己用10年时间研究的关于响堂山刻经艺术的一个课题,阐明响堂山刻经是全国最早最大的一处刻经,也是佛教刻经的一个发源地的学术观点,得到广泛赞同。他的考古文章《邺城地区新发现的慧光法师资料》在《中原文物》上发表,又被中国人民大学主办的《宗教》杂志转载,文章一出,震惊了佛教界和学术界。著名佛教学者温玉成专门撰文称:“赵立春同志解决了佛教界一直以来悬而未决的问题,立了一功。”
在赵立春看来,任何文化都不是孤立存在的,都是人类文化活动共同创造的结果,不仅是传统的更是现代的。他认为,响堂山石窟首先是保护好,然后才是开发,才能搞旅游。重要的是保护!就是保护与研究的过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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