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云冈之前,佛是恒长久远、与世独立的精神符号。来云冈之后,佛是通古贯今、广撒福音的现实形象!
提到云冈石窟,很多人都不会陌生,位列我国四大石窟之一(敦煌、云冈、龙门、麦积),想起来便是高耸巍峨,历经沧桑的感觉,怎么都是些凄凉的感觉。
中秋时节,伴随草履虫(专业的青年旅行团体),踏上了这一块土地,感受这番神奇……
初见云冈
云冈石窟位于山西省大同市西武州山,忘了在大巴车上走了多久,总之一路盘山而上,最终在迷蒙的睡眼中瞥到一系列简朴大气,檐牙高啄的建筑群,同时嗅到了中华民族最为熟悉的“秦汉气象”,精神一震,不觉地正襟危坐,准备进入这个“皇权加持”地方。
下车即见灵岩寺,仿佛通过一重通往汉朝的门,看到了《巴霍巴利王》的景象,真的是“象”,成排排列,引导向前!似乎已经告知前方有“大彩蛋”,绝对颠覆想象,想到一个成语——万象更新!
横过连廊,拜谒寺中,继续兜兜转转,得见武州山,豁然开朗,绵延数公里,千百石窟,或没落于世荒如土邱,或雕梁画栋屹如宫殿,但人头攒动,如同朝圣。被人流带着,我正式走进云冈石窟……
震撼,总有下跪的冲动
走进1、2石窟,跻身于一室,衣冠有异于传统印象中的汉服,有行家说这是北魏时期特色,褒衣博带式的服装又称“太和造像”。极大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风貌。
走进第三石窟,开始心跳加速,最初是感觉特殊的岩石结构很像“祥云”花纹,沿着山势,时聚时散,行云流水,待到凹陷处还会聚合成“官帽”、“庭盖”的气象。进入洞窟,内部空间极大,从自然的洞口斜进的光都没有办法照亮十一,但是这有限的漫反射构成了明亮对比的梯度,让祥云底色越发鲜艳。
转身,巨型石佛雕像利于眼前,主像为弥勒菩萨,象征未来佛,是救苦救难,引导未来,传递希望的佛,他也是人们艰难隐忍,苦苦挣扎时唯一的精神寄托,是佛教传入中国后,第一个为大众接受的信仰。壁面满雕干佛。左右立观世音、大势至菩萨。据专家考证,第3窟是文献记载的“通乐寺”、“灵岩寺”,当时可居僧人达人。
很快,人群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大型石窟的门口——第五窟(大佛洞),此处最为显眼,因为它外部有相对完好的阁楼保护,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,各抱地势,勾心斗角。
进入之后,墙体上刻着飞天一般的神话,似乎伴着乐音在翩翩起舞,祥云缭绕,瑞兽簇拥,一派祥和。
又见窟中画栋雕梁,满雕佛龛、佛像,朝霞一般层层叠叠,而朝霞正中,东出之日位置,就是主佛释迦摩尼像,佛头顶蓝色的螺髻,面部轮廓清晰,细眉长目,双耳垂肩,身着褒衣搏带,通肩架裳,给人端庄、肃穆、慈祥之感觉。主佛的右侧是未来世弥勒佛,左侧为过去世迦叶佛。在这些时刻总有想膜拜的冲动,是五体投地的膜拜,至少收下膝盖,古人的技艺和对信仰的坚贞,让我着实佩服。
偶然环看壁雕,讲述释迦摩尼成长故事,极度抽象,满满典故。偶见两佛对坐,据说象征孝文帝与太后的管理模式。
最后看到云冈石窟担当性的石窟——通称“昙曜五窟,但是总觉得其融入了帝王相貌,有些政教合一统治思想,故稍作留意而去……
观感云冈:过去未远
坐在景区里面发呆,想象石窟建造时期景象,其实石窟的过去真的很远,远到余年前,远到《军师联盟》……
看过电视剧的人都应该对三国两晋南北朝这段历史有个感性认识,主人公是司马家族,先说司马懿(吴秀波),他的大半生在隐忍,中间尽量地培养大儿子司马师继续隐忍,捎带手培养下司马昭,然后“攻克乃还”了柏夫人,生了小儿子司马伦,宠着惯着,然后就坏了!
这个司马伦接过司马懿的主角光环,凭一己之力,亲手毁了晋朝!他先是镇守关中,施政失道,导致关中的氐族、羌族起义;后是跪舔皇后贾南风(司马伦的侄媳妇),玩弄权术,皇族内乱;最后信封邪教,自立皇帝,八王之乱,五胡乱华!匈奴、鲜卑、羯、氐、羌看名字就不是吃素的,那个年代完全是血与火的炼狱,江河染血,日月无光……
就在这样的岁月里最底层的民众,也就在地狱的最底层,忍受着,煎熬着,期盼着,活着无意,人们期盼往生,可以拥有平和,拥有稳定,拥有活着的尊严,最终盼望到北魏(鲜卑族)带来了相对持久的和平,也为人们找寻到精神信仰——佛教!
读懂云冈,未来已来
客观地说,佛教为当时的人们解决了最主要的希冀,今生之苦如何消解,极乐之路如何引导。如果以游览顺序,首见弥勒——未来佛,是末法末劫,下世救度众生去未来世界的佛,是公元前一千年前广泛传播的“救世”文化的载体之一(基督教最为典型,名为弥赛亚)!是给人带来一切美好愿望的崇高,是被压迫民族对自由和幸福的巨大渴望!
正中可见第五窟(大佛洞),满是雕梁画栋,佛音缭绕,常乐我净,便是极乐世界模样。让人们知道现世佛当中,衔接过去和未来,既要活在当下,又要接受过去,迎接未来。修因修果,得到福报。
每每的佛语,字字的心经都是民众有可为之,通往极乐世界的抓手!心理学中有个著名的试验——兰格试验,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兰格对临终关怀的老人进行研究,通过给老人“控制感”,就明显降低了老人的死亡率,足足降低一半(死亡率从30%降到了15%),所谓的控制感也很简单——浇灌花草!后来在不同国家,不同社会,不同种族的试验也验证了这个结果。可见给每个人简单的抓手,系着命运,这就是极大的鼓励!
再从这个角度审读云冈石窟,它的意义非凡——在人间描绘极乐世界模型,同时给予人们登上极乐的天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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