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读了《秋雨碑书》,颇有感触。余秋雨文名显隆,在当代堪称佼佼者,用名动天下来形容,谅不为过。相对而言,其书法的名气就小得多了。
余秋雨或许是书名被文名所掩,或许是术业有专攻,其书法造诣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,至少到目前为止,余秋雨在当代书坛的影响还不是太大,这大概也是不争的事实。然而,这并不妨碍他为全国许多名山大川名胜古迹撰文书丹。
我对余秋雨写碑书、出碑帖的举动还是颇为佩服的,确有不同寻常之处。我说不同寻常,指的是在当代各类书法集层出不穷、多如牛毛的情况下,余秋雨的这部“书”有着别的书法集不具备、难企及的元素。这就是文本的原创性。
余秋雨《炎帝之碑》局部全书除了《心经》,都是余秋雨本人原创的碑文。如炎帝之碑、法门寺碑、三合阁碑、钟山之碑、大圣塔碑、金钟楼碑,以及为亡友谢晋、陈逸飞写的碑,为长城、云冈石窟、都江堰、荆王陵等名胜题额。看得出,这些碑额都非常重要,这“大手笔”,文翰之美恐怕是首要的。
碑刻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,在中国人心头,一直有着非常浓的碑刻情结。历史上大凡被邀请写碑的人,都是当代显要名流,文采和书法俱佳。一般而言,写碑者大致需具备三个条件:一是地位;二是文才;三是书艺。
余秋雨为云冈石窟题写的碑刻碑所需三个步骤:撰文、书丹、勒石。勒石乃工匠所为,而前两者可以分任,也可以一人完成,尤以能够出自同一人手笔为最佳。历史上的文人墨客,大都有写碑的经历,颜真卿、柳公权、褚遂良、苏轼、董其昌,等等,都有优秀的碑刻传世。顺便说一句,在明清的文人中,代人写碑文,润资最为丰厚,是文人墨客的重要收入来源。
遗憾的是,当今社会,真正善于写碑的人却不多。地位显要者众,却往往缺乏文采风流之致;名气响当当的人也多得不可胜数,但要寻找文才和翰墨俱佳者,就屈指难数了;书法家队伍可谓浩浩荡荡,论书法,可以写碑者不在少数,但要用文言文或半文不白的语言写出得体的碑文来的人,也没有几位。
余秋雨题“仰韶文化遗址”从某种意义而言,当代缺少书碑高手,缺的不是权高位重名显者,缺的也不是书法人才,而是缺少文章高手。于是,余秋雨在写碑领域脱颖而出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他有足够的知名度,他有出众的文才,同时,他也有足够的自信操觚书丹。他的书法,看得出受周慧珺的影响较大,且明显有以硬笔书写的方式和用笔的痕迹,如果用书法专业的眼光来看,难免有一些可以推敲、商榷的地方。
余秋雨题《法门寺碑》不过,哪怕请当今一流的书法家写碑,也难免会有一些不如意之处,要十全十美是很难的,我们大可不必求全责备。此文的目的并非为了评论余秋雨的书艺,而是由他的“碑书”引发一些感慨,引发一种期望,期望更多的书法家能够文采与书艺并进,于诗文处稍加留意,为后世留下更多的原创性“书法文本”;同时期待文学家、诗人们能够下功夫研习翰墨之道,写出一手具有更高专业水准的书法来。
如果书法家、文学家能够如此这般取长补短,勇猛精进,那么,我们这个时代为后世留下几方可以代表一个时代文化高度的碑刻,应该说并非没有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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