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业论文
您现在的位置: 云冈石窟 >> 云冈石窟资源 >> 正文 >> 正文

河南印象龙门游记

来源:云冈石窟 时间:2023/7/25
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刘云涛 http://baijiahao.baidu.com/s?id=1695549630265956921&wfr=spider&for=pc

谁道,众生道,不知疾苦,不信神佛——题记

伊阙

龙门,古称伊阙,在洛阳城的南端。北眺洛水,香山居其右,龙门山立其左,洢水中流,远观如阙,以此得名。

乾隆御封洛阳是九朝古都,其实这九朝建都之域并不完全重合。龙门一地,春秋称阙塞,其近于汉魏故城所在,隋唐所谓之“东都”则在此偏东北之向。

公元年,隋炀帝巡幸洛阳,登临邙山,俯瞰洛邑,见之控以三河,固以四塞,实乃天地阴阳之所合,遂在洛、伊二水之间兴建东京为都;而洛阳城前直伊阙,宫城正南门——则天门(即,唐应天门),皇城正南门——端门,外郭城正南门——建国门(即,唐定鼎门),均正对伊阙,于是伊阙成了“龙门”。龙门,寄托了隋炀帝尚未泯灭的万丈雄心。若无水殿龙舟事,共禹论功不较多。当年登端门,免赋税,大赦天下的杨广,定然不会预见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后世眼中的前车之鉴。

当然,让龙门文明宇内的并不是为伊阙更名的杨广。

清顺治年间《洛阳县志》载,洛阳有八景——龙门山色、马寺钟声、金谷春晴、邙山晚眺、天津晓月、洛浦秋风、平泉朝游、铜驼暮雨,龙门一目居首。至少在中国,纯然的自然景观或单一的人文建制,都不足以令观者览物忘归、谛辨真意。依托着伊水的灵秀,匠人在各方时空的人文熏染下,创造了瑰磊幽玄、轶态横生的石窟艺术。

石窟最早起源于印度,本是营建在山崖石壁上的寺院。通常石窟内冬暖夏凉,远离尘嚣,是苦行憎锤炼心智,祈求福至心灵的绝佳之地。石窟建制自西晋末年十六国时期传入中国。南北朝时,佛教发展蔚然成风,极大地推动了石窟营建。

这龙门石窟始建自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之际,历东魏、西魏、北齐、隋、唐、宋,近年孜孜营造,才有了今天石窟之壮观。北魏笃信佛教,公元年,孝文帝下令自平城迁都洛阳,佛教中心随之南移。宣武帝下令以灵岩寺石窟(即云冈石窟)为依照,在此处为其父母——孝文帝与文昭皇后,建造石窟以昭其汉化功绩。正因此,观早期石刻造型,有类于云冈石窟。由于这一时期,南北民族融合,相较于云冈石窟流露的雄浑淳朴的犍陀罗艺术风格,龙门石窟的造像秀骨清像、褒衣博带,一派“中原气象”,奠定了北魏皇家石窟造像的基调。当然,这汉化的意义与初衷自然不是为了艺术衍生。拓跋宏早就意识到鲜卑一族的荣兴与长治在于汉化。低势能的文化秉承者,或许可以依靠快马弯刀据一时之地,而守业与发展之计,必不从高势能屈就低势能。

我少时读书不知理,只觉汉化迁都如游学,大有俞伯牙那般只顾揽胜觅奇,不惧山高水远的情怀。近而立之年,才越发钦赞孝文帝拓跋宏其识其志。对于帝王而言,“识”比“志”更需天分与锤炼。这汉化攸关孝文帝一生的爱恨纠葛与家国天下。可叹对于帝王,爱恨微末,当存乾坤之大爱,爱江山又不彻底,难怪拓跋宏死得这般窝囊。相较于崇祯一般“国君死社稷”,也是有几分落了下乘。

自龙门山经漫水桥转向香山。北魏时期石窟造像均位于龙门山,即西山一线。延龙门山自北向南,途见禹王池、潜溪寺、宾阳三洞、莲花洞、奉先寺、古阳洞、皇甫公窟等。其中,古阳洞是北魏迁都后所建第一孔洞窟,其北壁存有龙门唯一的阳刻碑石,即始平公碑石。龙门最大的释迦牟尼立像在莲花洞。皇甫公窟,即石窟寺,窟有罕见的六指佛像。皇甫公窟是胡太后母舅皇甫度所造。他位高权重、嗜财好赂,为讨好上位也为自己祈福,其斥巨资在古阳洞南首造窟。

由是生疑,自古何人可建石窟?帝王、公卿、僧侣……有心向佛,财力可持者均可。帝王、僧侣不必说,毕竟帝王代表国家的绝对权力,私情也是国志;僧侣则是传道修行之人,渡己渡人渡众生。财力所及便可择地修窟造像祈福,诚然,是时佛教盛行,修建石窟之风已日臻成熟;诚然,孔方兄自古便是王道所在啊!

唐代造像大部分在龙门山沿线,与北魏造像间或分布;至于武则天时代,才渐渐转向香山,即东山。唐代以宽厚宏博为美,是故造像多丰腴圆润、隆胸细腰,一派端凝从容、雍容富贵之象。赫赫有名的卢舍那大佛像龛位于奉先寺,是龙门窟群中最大建制的窟龛。据说依据武周真容所修,其亲捐两万贯脂粉钱助建,大抵相当于当今万人民币。

不过有趣的是,适才所说石窟即营造于山崖石壁的寺院;而区区一空窟,何可谓之“寺”?其实古代建筑多为木造。我们的先人认为,人与天、地并为三才,以木造物居其中更应和天人之际的感应;且泱泱沃土,佳木易得。然而,中原之地,屡遭兵燹,创痍难复,大量木构伽蓝建筑被毁。卢舍那大像尚存,人们就呼之奉先寺了,借代一般的称呼。

过了漫水桥,便到了香山,即东山。较于西山,东山着实有些冷僻。时逢假期,游者络绎不绝,语笑喧阗。游至此处,大多神貌恹恹,疲态尽现,不似游观西山那么耐心仔细了。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擂鼓台与香山寺,我们便也回去了。

自古至今,修的与看的,归根结底多为世俗心愿。且说捐银修凿的,无非是祈生者福往者安。求福,何为福?遂意为福。求安,何为安?放下为安。遂意与放下,若是可得,这磊磊石窟就不会久现于世了。再说看的,看的是什么呢?器物远比人心更长久。器物,若是换了地方安置,便是与旧时空间环境失了联系,宛如人更了意念,换了心志。看似是“物是”与“人非”,实则物非物,我非我。痛苦丛生,便寻起解脱来。可解脱在何处?净土与世俗本就杂糅不相离。慢不说人对超验世界的想象必然极大地借鉴其所认知的现实世界,便是祈求净土为的又是什么?

天下我明我非我,就是,要怎样才明得了……

话说,白居易号为“香山居士”,一生修佛悟道,礼敬三宝,在这石窟北侧修了白园,最后又安歇在此,想必是极信此处佛缘的。安禅制毒龙,也不知他最终寻到那解脱了没有?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0431gb208.com/sjslczl/5582.html